听寒.

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

#先知

裴向雀(啾啾),谢天,项雁

预警⚠️女主有轻微心理障碍,但对主要剧情走向没有大影响,不害人

最后一段不是无意义重复,请务必看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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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这个女配真的太蠢了吧,恶毒的太假了,怎么上赶着给别人做嫁衣啊?我真是好想魂穿她帮她和男主一刀两断。”

  “啾啾,剧本就是剧本啊。可能你魂穿也没有用,知道结局又改变不了,还不如货真价实的蠢呢。”

  “我说说而已嘛,项雁你真没劲。”我把嘴里的棒棒糖拽出来,忽然手上一轻,就剩一根棒棒,糖径直飞到墙壁上。

  “叫什么项雁没大没小,叫姐姐。”哥围着围裙、拿着锅铲走出厨房,空着的手拍了一下我的头。

  “哥!会变笨的!”“你还有能变笨的空间吗?”

  我说不过他,只好咬着棒棒撒气,咬得满嘴纸,又“呸呸”吐出来。

  “行了吃饭了,别咬了。”他又夺走我的棒棒,忽然看到墙上的糖。

  沉默在蔓延,危险在酝酿。

  我很有先见之明地,从沙发上弹起来,头也不回——啊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的,哥挥着锅铲追过来,“裴!向!雀!我前天刚刷的墙壁!”

  我眼疾手快地反手关上房门,哥的声音像鱼雷炸在门口,“女孩子家家的那么邋遢,也不知道跟谁学的。”

  我捂着嘴蹲在门后嗤嗤地笑。

  “好啦,啾啾不是故意的,待会我和她一起处理。”项雁边劝哥边敲门,“啾啾快出来吃饭,你哥不揍你,快出来。”

  我打开门,探头向哥做了个鬼脸,抱着项雁的手臂。

  臭哥哥,项雁最好了。


  我哥,胡天。项雁说我应该叫胡地,那样就是“不得安生兄妹”了。

  彼时我哥架着眼镜瞟了一眼我,“算了,又脏又笨,别把我和她扯一起。”项雁笑了一下就没说过了。

  项雁私下问过我为什么姓裴,“因为我妈姓裴。”我百无聊赖地抠手指,抠破皮流血了,晚上吃饭又被哥批了一顿。

  如果项雁不是哥的同学,或者说如果她和我说话时,眼睛不总瞄着我哥的话,我可能会告诉她,我和我哥其实没有血缘关系。

  我没有见过我的爸爸,妈妈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上,把我寄住到隔壁单元她闺蜜家——我第一次见到哥,他早熟得不像14岁,而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11岁小学生。

  他爸妈在国外工作,带着他们的第二个儿子。我哥一向孤僻不愿出国,于是小小年纪便在这个三线城市拥有100多平的不动产。

  他没什么表情地立在门口,我从旁边挤了过去,我后来也是靠这种神奇的“自来熟”和死皮赖脸,在哥家待了一个又一个夏天。

  妈妈那天没有回来,血色的夕阳红得让我心慌。哥突然打开灯,刺得我闭了一下眼睛,我回头看他,他划拉了几下手机,站起来。

  我吞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,很想问他,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我。

  “走吧。”他拧着门锁,“去哪?”我似有所察觉,然而小学生的本质让我想不出什么结果。

  “去超市,买菜,顺便给你买两套衣服。”

  “不用了,我家有。”

  他闻言抬头看着我,我突然哽住了。

  5月13号,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。我的名字和我身上的衣物,是我离家最后的行李。也许我该庆幸我上学不写作业,书包留在了学校。

  除了这些,再也找不到能证明我过去11年活着的证据。我家的房子被收回,这是我看到新搬进去的住户才知道的。


  我哥不介意多煮一个人的饭菜,但并不包括啥都不会傻傻愣愣的我——他使唤起我毫无心理负担,而我也不负众望。叫我洗碗就水漫厨房,叫我拖地头晃得比拖把幅度还大。我哥终于不堪其扰,推我去客厅。

  “你不添乱就行了。”

  我有点愧疚对他眨眨眼,“我给你加油打气?”

  “不用,闭嘴。”

  我恹恹地闭上嘴。


  我哥总嫌我话多,说我果然人如其名,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。“啾啾”这个外号就是他取的,被项雁叫了以后,他反而很少叫了。

  我没有问哥关于妈妈的事情,我们在这件事情上诡异地默契。不管什么原因,我也知道我被抛下了。哥偶尔像怜悯似的望着我,我恨透了那样的目光,于是在之后的八年都不遗余力地消耗他的恻隐心。原来冰山一样的哥被我的死皮赖脸烧成沸水。

  我曾偷拿过他手机,想看看为什么他有用不完的钱——很遗憾,出师未捷身先死,这破手机居然有密码。

  哥知道后眼也不抬,“先养着,养肥了卖掉,就回本了。”

    我听见偷偷用脚踹了一下他,他一巴掌拍过来,我又缩回去。


  项雁来敲我们的门之前,我从来没有做过梦。哥说不做梦挺好的,睡得像死猪一样,啥也不用想。

  然而这个“人生第一梦”居然给了项雁,后来我趴在她腿上和她抱怨这事,她说我油嘴滑舌。

  哥出门买菜后,我就似有所预料,心里一阵鼓“要来了要来了”,我在项雁按下门铃的一瞬间拉开了门。

  项雁似乎吓了一跳,但脸上还是挂着一丝不苟的微笑,“你好,我是胡天的同学,请问他在家吗?”

  “哥去买菜了,你先进来坐吧。”

  像是刻意让她放心似的,我把“哥”咬重了几分,于是项雁的笑也自然了些。

  “原来是他的妹妹啊,你可比你哥哥活泼多了。我叫项雁,和你哥哥同班,听你哥哥说过他有妹妹。”

  “项……雁……”我咀嚼回味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。

  “你的名字很好听,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?”

  项雁笑弯了眼睛,嘴角的一个梨涡旋出来,“可以,你呢?”

  “裴向雀。”


  于是我就和项雁厮混在一起。哥经常说我把项雁带野了,彼时她正优雅地夹起一筷子菜,放进嘴里,等我和哥斗完一轮才嚼完来打圆场,“没有没有,啾啾很可爱。”

  我在桌底下甩掉拖鞋,踢了一下哥的小腿,“听见没有。”

  “没听见,你脚凉,别踹我。”

  “项雁……你看他……”

  项雁用腻死人的眼神盯了哥一会,“看了,挺好看。”

  哥不看她,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

  鉴于项雁时不时就旁若无人地,说那些根本不符合她人设的话,我一度以为她被魂穿了。  

  她推我脑袋,“别趴我身上,坐好,少看些小说。”“也对,暗恋中的女人都是没有智商的。”

  我不听劝,仍没骨头似的靠着她。她坐直看我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“喏,本来不知道,现在知道了。”我让她坐好让我靠,“项雁你怎么看上他了呢,他就是个死傲娇。你这么香,不如跟了我吧。”

  她拿开我挑她下巴的手,“别闹,既然知道了就帮帮我呗。”

  “真是不争气,见色忘友,唉,阿爸对你很失望啊。”

  我收回手,顺势“慈爱”地摸了摸她的头发,逃回房间,躲避她的追杀。


  我不愿意帮项雁,项雁很失望,软硬兼施之后也放弃了。

  她晃着我的肩膀,我含着糖含糊着说话,手被晃得抓不住棒棒,“别问啦,不会帮你就是不会帮你嘛,我又不懂这些。”

  见她还眨巴着眼睛央求,我把糖拿下来,“项雁我认真的,你要是有本事搞定他,我愿意叫你嫂子。看在朋友的份上,我能做的就是不过问你们的事情,其他的,爱莫能助。”

  她泄气似的松了肩膀。

  哥从房间里走出来,她有些窘迫,“那我先回家了。”“不留下来吃饭?”“不了,我走了……”

  项雁抬眼看他,对方没有与她对视,她又凄然一笑。

  我抓着棒棒不知所措,突然有点对不起项雁,又不能再说什么。门被带上时,我抬头看着哥,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。

  “别用那种智障的目光看我。”

  哥把沙发上的外套盖在我头上,我胡乱钻出来,“蓬头垢面”地怨视他,“死闷骚。”

  “说什么呢,我听到了。”

  “夸你帅呢。”

  我听见他笑了一声,然后整个晚上都磕了药似的一直微笑。我缩在沙发上,抱着半人高的玩偶兔,只露眼睛看他忙来忙去。

  “脑子坏了吧……”


  第二个关于项雁的梦,我等了整整两个星期。

  我疑心所有让我不适的事情都是夏天发生的,热得烦人,蝉鸣烦人,血一样的夕阳也烦人。

  我们在桥上走着,项雁和哥越走越快,我便不追了。

  我知道这个场景,项雁还是羞涩含蓄地笑,哥像永远睡不醒一样垂着眼睛。刺目的血色让我眯起眼睛,鼻腔充血般难受,烦躁像鼓起了气球。

  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女配,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,最后被温柔女主比得面目全非。实话说,她真的很完美,根本不会难堪,即使脸色变得难看,也很快换上公式般的笑容。

  我抓了抓头发,望着项雁的大波浪卷胡想。

  没关系嘛,我还是很喜欢项雁。

  他们突然停下来,项雁嘴唇抖着说了什么,回头错愕地望我。

  那好像是她头一回失态吧,那目光让我全身震悚起来。

  惊惧和心虚铺天盖地席卷我,我蹲了下来。

  我看见哥小跑过来,拥着我的脊背,说了句什么,我抖得没那么厉害了。

  我只顾摇头,耳边充斥着尖利的海啸。


  哥抽空带我去了一趟医院,带回了一本诊断书和每月几百块钱的药账。他牵着我的手,一路上都没有说话。

  我的手不住的出汗,偷偷抽出来,用纸巾擦了擦,又塞回他虚握着的掌中。他愣了一下,偏过头看我。

  “哥,你生气了吗?”

  “没有,我为什么生气?”

  “因为我是一个麻烦。”

  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“可是你也没有错,你却摊上了我。”

  “啾啾。”

  “昂?”

  哥没有说话,只是摸我的头。

  “饿不饿?”

  “哥?”

  他叹了一口气,“啾啾,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 “好吧。”


  之后项雁很少来找我玩了,偶尔来也是趁哥不在家。

  “啾啾。”这次轮到她抱着我,埋在我的衣服里闷声叫我。

  “项雁,你不开心吗?”我后知后觉。

  “啾啾,你好迟钝。我真羡慕你。”

  “有什么好羡慕的,像你这样的人才是拿着女主剧本的呀。”

  项雁来扯我的脸,我眨眨眼睛盯她,她又倒在我腿上,“我不好看吗?”

  “放屁,谁说的,我揍他。”

  项雁又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笑个不停。

  我不明所以,项雁今天真怪,胡言乱语的。但是她笑的太怪了,我也和她笑起来。


  第三个梦没有项雁。我目送哥进了高铁站,他说要去河北参军,项雁也去,报的文艺部。

  候车时,我打趣哥,“你和项雁要跑到外省领证啊?”

  他不说话,我也习惯了自言自语,反正他在听的。

  “啾啾,想去北方看雪吗?”“啊……我,不了吧,你们二人世界我掺和什么呀。”我又抓头发。

  哥望了我一会,广播适时地响起了。哥站起身,拖着行李箱,走了进去,没有再回头。

  梦醒的时候才六点,我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难受。简单冲了个澡让身上不那么难受,把床单一起塞进洗衣机里。

  想了想,还是留了一张纸条:哥,我不太舒服,就不送你了,一路顺风。

  我不想承认,其实我害怕哥看到我的眼泪,我害怕看到他回头,怕我叫他带我一起走。

  半晌,我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。哥应该看到了纸条,轻敲了两下门。我把头埋进被子里,不作声,他等了一会,出门了。

  于是屋子里四下的安静让我发疯。

  一分钟,两分钟,十分钟。

  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。

  也许在等一个奇迹。

  我还是没有改变结局,虽然我已经预知到了。

  我现在希望我货真价实地蠢。


  等我打车到高铁站,我才恍惚反应过来,哥的那趟车已经发车20分钟了,这下连奇迹也救不了我了。

  匆匆放下兜里的100块钱,头也不回逃出车,师傅刚打好表,“20……诶,给多了。”

  我看着售票站的表,寻找河北的车次,才反应过来钱全给了出租车师傅,甚至连回家的车都打不了了。

  “我真的好笨啊……”

  正想找工作人员寻求帮助时,回头看见哥单手插着兜,拖着行李箱。

  “哥……”我想问他为什么在这,眼泪却先发制人。

  哥快步走过来,“我的天,你真是个爱哭鬼,你让我怎么放心去河北,嗯?”他把手从兜里抽出来,用袖口擦我的眼泪。

  “哥,你为什么在这里……”我抽抽噎噎。真丢人,我想。

  “等你。”

  “等我干什么?”

  “我一直都在等你。”


  第二个关于项雁的梦,我等了整整两个星期。

  我疑心所有让我不适的事情都是夏天发生的,热得烦人,蝉鸣烦人,血一样的夕阳也烦人。

  我们在桥上走着,项雁和哥越走越快,我便不追了。

  我知道这个场景,项雁还是羞涩含蓄地笑,哥像永远睡不醒一样垂着眼睛。

  “老师给了一个机会去河北,如果获得头衔,基本可以保研……”

  “不去了,啾啾还小。”

  “你三年前也是这样说的。啾啾都成年了,就算是兄妹,也不能老这样赖着呀。”

  刺目的血色让我眯起眼睛,鼻腔充血般难受,烦躁像鼓起了气球。

  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女配,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,最后被温柔女主比得面目全非。

  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。我离不开她。”

  “啊……怪不得她姓裴。”

  “如果你是找啾啾玩,可以再来。”

  “再说吧,何必自找没趣。”

  他们突然停下来,项雁嘴唇抖着说了什么,回头错愕地望我。

  那好像是她头一回失态吧,那目光让我全身震悚起来。

  惊惧和心虚铺天盖地席卷我,我蹲了下来。

  我看见哥小跑过来,拥着我的脊背。

  他说。

  “啾啾,我们回家,我带你回家。”

  我只顾摇头,耳边充斥着尖利的海啸。
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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